项专家和项彪的气,根本就不是一路的。如果项彪是项专家亲生的,就会像是一条树根上长出来的两棵树。但我看项专家和项彪的气机,根本就是两棵不同的树。”易鸣道。叶铭光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这时候的心情。内经是医道圣典,里面也只是对望气法做了一个介绍,没有具体的学习方法。因为连内经的作者都只知道望气法的神妙,而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望气法。“气分阴阳,阳高而阴沉。高者为天,沉者为地;天地两分,利万物生。万物生,有了生机,望气法,望的就是这个生机,又叫气机。”“叶叔,比如现在,我如果用望气法来看你,就能看出来你的阳衰而阴盛。阴盛中夹着虚火。”易鸣眼睛发亮的看着叶铭光道。叶铭光浓眉锁着,问:“什么意思?”“意思很明白啊。就是说你现在的状态,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阳少了,阴多了,精神不太好呗。也就是说,叶叔,你的酒还没解透!”易鸣道:“这真要再细解释起来,我能坐而论道三天三夜。”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才继续道:“叶叔,反正你也听不懂,说多了没用啊。”叶铭光正听的有滋有味,突然被鄙视了,他的脸垮了下来。啥意思?看不起人是不是?他冷哼了一声,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尊老爱幼的小子,但话到嘴边突然卡住了。好像……确实不懂望气法!叶铭光将话收了回去,再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叶叔,还是解决项专家的事吧。”易鸣道:“项专家是你的下属,你有这个责任。另外,官口肃清并不是说说而已,这事也要做起来。”“你难道不是为了老项,随口说说的?”叶铭光愣了下,问。易鸣摇了摇头,正色道:“用这个逼项专家认清某些事,只是一个方面;但新特区的官口,必须清清白白!以前,没有那个条件,现在阎君治下的新特区,就有了整肃的条件。”叶铭光不说话了。动不动抬修罗殿阎君出来,那还怎么好好说话?明知道阎君在新特区说一不二,扯大旗当虎皮!叶铭光板着脸,没搭理易鸣,朝项专家那边走了过去。易鸣停在原处,眯着眼睛看。叶铭光到了项专家的身边,凑近了耳语一番。项专家脸上的表情开始是惊愕,继而僵住,然后愤怒,再然后……“还是没扛住啊。”易鸣叹了口气道。他这边话刚说完,项专家那边轰隆一声倒了下去,半点不花哨的昏迷了过去。易鸣快步到了项专家的身边蹲下,什么话也没说,拍出金针,在项专家的人中,非常利索的刺了几下后,收针站到了一边。“他没事,急怒攻心,羞愤难当。一会就能醒过来,不过会神志恍惚。”易鸣道。没一会,项专家果然醒了过来。他躺在地上,双眼空洞,没有了焦距,呆呆的看着天空上的流云。隔了好一会,他才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死了吧。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说的对!”易鸣突然接口,声音不带一点情感的说道:“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叶铭光和姚致意诧异的看了眼易鸣,不知道这个新特区的医道第一人,又在搞什么花样;有时候,他们俩跟这个十八岁的小伙子处,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特别是姚致意听叶铭光说了易鸣会望气法,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就更浓了。“一死百了,什么都解脱了。”易鸣的声音里夹杂着某种说不清的味道。项专家的眼球,缓缓的偏向了易鸣,看着这个像魔鬼一样的年轻人。没错,此时的项专家就是这么想的。他不是轻信别人的人,但叶铭光告诉他的事,正是他长久以来的一个巨大心结。他有过怀疑,但不敢说,这个心结积郁在他的心里,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了。这个最深的秘密,就这么被叶铭光简单直接粗暴的挑破。就像一个封闭着的气球,猛的扎孔,就会爆炸的。“我要是死了,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项专家面色惨白,但眼睛却恢复了一点焦距,带着些恨意看着易鸣道。叶铭光眉尖一挑。咦,还有劲生气?这是什么情况?他不解的看向易鸣。什么时候劝人死,也是治病的一种手段了?不知不觉间,叶铭光的本能反应里,不是置疑易鸣的医术和说的话,而是猜测是什么新疗法了。连他也不知道这种本能反应,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姚致意同样的瞪着易鸣,他此时和叶铭光想的一模一样。易鸣蹲下身来,轻轻拿手掌拍着项专家的脸,带着浓浓的蔑视,道:“你想死,没人拦着你。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而且还是种油菜的土地,好大的一片绿哦。”项专家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起来,眼睛里的焦距,在一瞬间全拉回来了。他难得的,怒目圆睁看着易鸣,然后挣扎着爬起来。“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虽然项专家走路都打飘,摇摇晃晃的,但他还是伸出双手,朝易鸣的喉咙掐了过来。易鸣站着没动,冷冷的看着项专家。如果是以前,遇到易鸣这样的眼神,项专家早就退了。这次他不仅没有退,而且不知道从哪儿生出一股力量,一把掐住了易鸣的喉咙。易鸣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项专家胀红着脸拼命的掐。因为用力过猛,项专家浑身颤抖。他似乎要将这些年郁积在心里的火气,一次性全都发出来。这个时候的项专家,整个人的状态,都疯癫了。叶铭光和姚致意吓了一大跳,两人想要过来解围,但却被易鸣阻止住。“让他掐!”项专家双手拼命的使着劲,状态越来越不对。易鸣虽然被掐着脖子,但却像是没事人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发了狂的项专家;直等到项专家的眼睛里爬满了血丝,仿佛已经没有了理智时,易鸣才悄悄的扬起一只手掌,在项专家的颈子上切了一掌。咕咚一声,项专家被切中后,没半点反抗的倒了下去,昏迷了。易鸣再次取出金针,又给项专家施针。这次他施针的过程有些缓慢,和先前的施针速度简直是天壤之别。一针一针,全都用轻旋的手法,扎进了项专家的脑袋皮层,再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往深了扎。这个过程,易鸣做的极为仔细。等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长长的吁了口气,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