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外。秦泽与徐晃带着剩下的兵马快速奔来,战马拖拽着战具,碾过地面,前方的士兵正在清除地上的残尸,清开路障。而到了这里,秦泽抬眼看去,目光看向了远处安阳郡最上方的塔楼。在那里,他能看到悬挂披风,迎风而立的连孝儒,虽然现在这个距离还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秦泽相信他一定已经坐不住了!这时距离开始攻打安阳郡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太阳越升越高,风刮的愈发猛烈,而那漫天的阴云此时却被吹得有些溃散,露出了一些阳光。听到瓮城中传来的厮杀之声,秦泽面沉如水,吩咐一旁的徐晃道:“瓮城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攻破,将那些战具送过去!”“瓮城外是那护城河,瓮城的守军若是不敢再打,定会渡河回城,届时他们必会收起吊桥。”“咱们要渡河,就一定要快速将壕桥搭在护城河上!”“是!主公!”徐晃躬身抱拳,当即让士兵们加快脚步,催动战马拖拽着一座座壕桥往前奔去!而此刻,瓮城内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连震被杀,其余的兵马也完全不是背嵬军与随后杀进来的陷阵营对手,即便他们占据了优势的地形,也熟悉城巷结构,但在这完全碾压的实力面前,还是一击即溃!背嵬军的战术协通,这些守城士兵完全没办法与之交战!随着战事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人进入瓮城,他们更是被打的溃不成军,到了这个时侯,再打就是全军覆没!因此,瓮城内的副将当机立断,决心放弃瓮城!此刻,唯有逃回外城区,借助那高耸的城墙,才能阻挡敌军们凶猛的攻势!“撤!回城!”一处巷道中,在参将下达撤退的命令后,铜铮随之敲响。没有犹豫,守城的士兵们连忙往朝着出口逃去。这座瓮城,再打下去,谁都逃不了一死,此刻每个人都巴不得多长两条腿。而在瓮城内,张辽正带着一群背嵬军追杀一群士兵,听到铜铮敲响的声音后,他当即大喝一声:“快!追过去!”“不要让他们就这么逃走!”一声令下,背嵬军们愈发英勇,他们迈着大步朝前急奔,手中的弩箭迎着前方溃逃的士兵们射去。“簌簌簌”一时之间,无数弩箭在瓮城中飞射,过道上也不知又多了多少尸L,鲜血染红了整座地面,空气中全是那浓郁的血腥气味。整座瓮城,此刻每一个角落几乎都已经被鲜血所染红。至此,发生在瓮城内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瓮城靠近护城河的那一头,如今正涌出一队接着一队的溃兵,人人神色慌张,已是在瓮城内被背嵬军们杀的心惊胆战!刚出瓮城,他们就在大喊:“翁城失守!”“挡不住了!”伴随着嘶吼声,越来越多的士兵们从城内逃出,他们一窝蜂的朝着护城河上的吊桥奔去!而在城内,张辽带着背嵬军,高顺带着陷阵营各从两处道路往前急奔,他们正在剿杀瓮城内剩余的兵马!靠近望楼的瓮城门口,徐晃已经带着战具开始入城!——内城区,塔楼中。连孝儒再不复先前神色,此刻他脸色铁青,不论是脸颊上,还是那紧紧握着栏杆的手,都已经遍布汗水。冷风从他身边吹过,吹得披风呼呼作响,他也跟着大口喘气。胸腔内的那颗向来镇定的心,此刻是越跳越快,简直快要蹦出来。听到铜铮响起的那瞬间,连孝儒的心脏都似乎骤停了一息!这铜铮所代表的意义,再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代表着瓮城已经失守,自已的兵马被对面击败了!按理来说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们是绝不可能敲响铜铮,而一旦敲响,那就意味着在瓮城内,他们经历了惨败!瓮城内,自已的儿子连震可是也在里面啊!连孝儒睁大了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从瓮城内逃出的溃兵们,希望在里面能看到他的身影。但这个距离,他实在难以看清,所能看见的,也不过是一群慌不择路的溃兵罢了。他们逃的很狼狈!“糟了!将军,瓮城竟也已经失守了,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参将面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珠。话音刚落,只见一人快步奔来。不是别人,正是李海!原来李海眼见瓮城有守军撤出,他急忙快马加鞭跑到了内城。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老丈人,李海咬牙道:“将军!瓮城已经失守!这外城恐怕也。。。。”话未说完,连孝儒扭头怒斥道:“你来这里干嘛!滚回去!滚回外城!去给我督军!”李海心中一颤,急忙道:“敌军来势凶猛,外城恐怕抵挡不住啊。”连孝儒冲到李海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喝道:“挡得住!”“连震都去了翁城!你难不成还要回内城嘛!废物!”“给我回去!死守外城区!”话音一落,连孝儒猛地一推李海,李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张了张嘴,但看见连孝儒那恼怒的神色,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唉!”心中叹息一声,李海一扭身,快步下了楼,朝着内城而去。。。而此刻,随着渡过吊桥的溃兵们越来越多,从瓮城内出来的士兵也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下连绵不绝的惨叫之声。声音传入前方,所有人心中不由一紧。能在这里听见惨叫声,说明敌军已经快赶过来了!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快速度过吊桥!也就在这时,外城区的守军大喝道:“快!快!要拉上吊桥了!”听到这话的瞬间,一群刚出瓮城的士兵们心中慌乱,也顾不上拿武器了,急忙抛下武器,全速朝着吊桥奔去!“簌簌簌!”数支利箭从身后的瓮城门内激射而出,这群士兵当即被射死!是背嵬军,他们追出来了!见到背嵬军的瞬间,一道声嘶力竭的大喊声响彻在战场之上。“收起吊桥!不要让他们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