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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这叫科学(第1页)

    路氏对季善面授过"机宜"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且还有旁的事要忙,也就先出去了。    余下季善待路氏出去了,才长长吐了一口气,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呼,她一个过来人老阿姨,有什么可怕可紧张的,该紧张的是沈恒才对吧再说了,既然早就已经彼此心意相通了,那有这一天不过是迟早的事儿,食与色更是人之本性大伦,就算全家人都知道,她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不是吗    大家说白了可都是一样的……    这般心理建设了一通,季善心里总算没那么紧张了。    偏沈恒刚好回来了,进屋后只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形,立时也跟季善之前一样,什么都明白了,清隽白皙的脸上霎时也满是绯红,都不敢与季善对视了,半晌才干巴巴挤出一句:"善善,我回来了。"    可算是明白方才一进家门,三哥就对他笑得怪怪的,还让他‘别紧张’是什么意思了。    季善的心理建设自然是白做了,同样不敢看沈恒,同样干巴巴的道:"回来就好,事情办得都还、还顺利吧"    沈恒没先回答她,而是到桌前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自己也坐下了,才觉得稍稍自然了些,道:"夫子替我们看了历书,说大后日宜出行,彦长兄和我都觉得还有两日功夫,足够收拾一切,各处道别了,所以就定了大后日出发。彦长兄这次要带去的下人是一对夫妻,就是上次你在学堂外见过的那个杨大哥和他娘子,加上主奴三人的行李,若再加上我们和我们的行李,雇一辆马车肯定挤得很,我与彦长兄商量后,便决定一家雇一辆马车,已经去车行交过定金,说定大后日一早来家里接我们了。"    季善听他说起正事来,也觉得自然不少,道:"白天我跟娘收拾行李时,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要赶那么多天的路,天儿本来也热,要是车里再挤得气儿都透不过来,那就真是太受罪了,所以娘说宁肯多花些钱,也最好要多雇一辆车。倒不想你和孟二少爷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连车都雇好了,自然最好了。"    沈恒道:"咱们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该省的要省,但该花的肯定也不会吝啬,善善你之前不也这么与我说吗还有个好消息,彦长兄说教谕大人给了他一封信,让他到了府城后,去找教谕大人的一个什么友人,那友人家里应当有空房子,不说低价赁与我们,至少是熟人,总能省好些麻烦。"    季善忙道:"熟人的房子肯定要比生人的住着放心些,真是多谢教谕大人了。不过具体如何,我们还是到了府城,看过房子后,再做决定吧,孟二少爷与教谕大人好歹是亲戚,与咱们却无亲无故的,如何好平白欠人情"    沈恒点头道:"肯定要亲眼看过房子,连周边一带都得看过,确定安全又方便后,才能做决定,毕竟不是住十天八天,至少也要住一年半载的……"    正说着,路氏进来了,"恒儿回来了。那快试试你的衣裳合不合身吧,布庄的掌柜说见过你,你又高又瘦是现成的衣架子,这衣裳肯定合适,可不亲眼看你试过,我到底不能放心。"    一面又把先前与季善说过的她今晚的安排大致与沈恒说了一遍,"试过衣裳后,你和善善再说会儿话,差不多也就可以开饭了,今儿晚饭我们早些开,省得耽误你们拜堂。"    季善实在不好意思,何况沈恒马上还得换衣裳,她更不好留下,遂扔下一句:"娘,我去厨房帮忙啊。"    急忙出了屋子。    余下路氏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失笑道:"善善这也太容易害羞了,这有什么,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过新媳妇儿都是这样的,也不怪她害羞,恒儿你晚上可得温柔一点,别吓着了她……脸皮也厚一点,你是男人,脸皮厚没什么,总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主动吧"    说得沈恒的脸也成了红布,只能支支吾吾,"我都知道的,娘,您别说了。"    路氏笑嗔道:"你知道什么啊,只知道不好意思了,不然待会儿我让你三哥跟你说好好好,不说不说,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一面让沈恒褪外衣,随即替他展开了大红吉服,"本来没想这么着急,好歹再给你们弄得正式一些的,可你们就这两日就要走了,偏我明儿还得去你舅舅家一趟,你不去就算了,总不能连我和你爹也不回去给你舅舅撑面子吧,他可是为了我们,才倒贴银子办这场酒的。我尽量争取明晚上回来吧,不行就后日同了你舅舅舅母一起回来,你们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们肯定要来送一送你们的。"    沈恒便一面试衣裳,一面道:"您和爹只管去就是了,不用担心我们,不就是收拾行李吗,我和娘子忙得过来的。要是舅舅舅母忙不过来,就别让他们来送我们了,我们过年十有八九要回来的,到时候一样能见面。再就是明儿舅舅家里摆酒席,肯定要花不少银子,娘私下里多给舅母些吧,这些年他们为我们贴的银子,已经够多了!"    路氏笑道:"我知道的,总不能一直让你舅舅舅母吃亏,不过他们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心里还不定多高兴……果然大小正合适,长度也刚刚好,穿得我儿子更俊了,布庄老板不愧生意做老了的人哈。"    沈恒自己低头左右看了看,心里也跟身上的大红色一样火热起来,道:"娘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衣裳的,花了不少钱吧"    路氏摆手道:"什么钱不钱的,你和善善一辈子的事儿,花多少我心里都高兴。就是想着你们后头花钱的地方还多得很,我也没给善善打两样首饰什么的,以后你有了余钱,自己给她买吧,这么好的媳妇儿,你对她怎么好都是应该的。"    沈恒听路氏夸奖季善,比夸奖自己还高兴,道:"娘放心吧,我会对善善好,将来一定会给她挣来凤冠霞帔,也给您挣来凤冠霞帔,让您成为全清溪镇最荣耀的娘的!"    路氏听得一张脸都笑开了花儿,"那娘可就等着了啊。那你把衣裳换下来,待会儿吃过饭再换上吧,我去厨房忙了,也好把善善叫回来,她今儿帮什么忙呢,她等着吃就好了嘛。"    话音落下的同时,人也已走向门口,很快消失在了门后。    沈恒这才心情大好的脱起身上的大红吉服来,都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四大喜,是小登科,他今儿可真是太幸福、太圆满了!    彼时季善在大厨房并没能帮上什么忙,姚氏温氏一见她进去,就笑道:"四弟妹今儿还进厨房来做什么,就等着吃就好了嘛,我们虽然手艺没你好,做的菜也勉强能吃,你今儿就给我们个机会,展示一下手艺嘛。"    温氏还打趣她,"可从来没有新娘子当天就进灶房的理儿,四弟妹这个新娘子还是快出去,回房间里去歇着吧。"    说得季善脸又发起烫来,"三嫂就会笑话人,我可早就不是新娘子了。"    "可我们都觉得你是啊,不但是,还是我们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呢,大嫂说是不是啊"    "三弟妹快别说了,没见四弟妹害羞了,真羞着了,仔细回头四弟找你算账啊。"    不但温氏开季善的玩笑,连姚氏向来不爱开玩笑的,也跟着学坏了,季善只得咬牙笑道:"你们都不是好人,我懒得跟你们说了。"    正好路氏进来了,听得这话,笑道:"不跟她们说,就回房跟老四说去,他肯定不会笑话儿你的。"    说得季善越发好气又好笑,姚氏温氏则笑得更欢了,一时间满厨房都是笑声。    很快饭菜都好了,路氏便叫了大家伙儿都到堂屋里开饭,还特意准备了酒。    都知道今儿是沈恒与季善的好日子,自然大家都要凑趣,沈树先就敬了小两口儿一杯,又起哄要他们当众喝个交杯酒。    便是沈河连日心情糟糕透顶的,也打起了精神来,敬了季善沈恒一杯,"我也祝四弟与四弟妹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孩子们更是欢声笑语不断,连带大丫与沈梧脸上也终于有了久违的笑容,因宋氏生事再到被休而带给沈家的无形阴霾,总算在今晚上散去了个七七八八。    一时饭毕,路氏先就赶了沈恒回房去换吉服,等他换好回了堂屋后,才自己带了季善也回屋换衣裳去。    季善事到临头,本来已在吃饭时,放松了不少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好在下午已经试过一次大红嫁衣了,如今再穿也算是熟门熟路,很快便穿好了。    路氏又变魔术一般,不知从哪儿变出了块大红盖头来,笑着往季善头上一盖,便拉了她往外走,"善善别怕,跟着我走就行了啊,很快就能到院子里了。"    季善眼前只看得到红色了,心情反倒平静了不少。    有这么好的婆婆,公公也是那么好,最最重要的,还是老公那么好,她这是去嫁给幸福的,这短短一段路,也是通往幸福的,她该高兴才是!    等由着路氏将自己牵着到了院子里,再将她的手交到了沈恒手里,被沈恒熟悉而温暖的大手握住后,季善心里就越发的平静,越发的安定了。    然后,耳边便响起了沈树的声音:"一拜天地——"    季善由沈恒拉着跪下,与他一起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季善由沈恒拉着再次跪下,拜了背对着堂屋而坐,满脸欣慰的沈九林与路氏。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最后,夫妻两个相对而拜,由沈恒牵着季善回了他们的新房,这个简单却郑重的婚礼便算是完成了。    可婚礼虽简单,沈恒的心情却一样的激动,小心翼翼牵着季善走到床前让她坐下后,便深吸一口气,迫不及待掀开了季善的大红盖头。    就露出了季善含羞带怯,比平常更加娇美的脸来,一双大大的眼睛也比平时更明亮更清澈,似是隐含泪光。    沈恒下意识抿了抿唇,声音放得越发柔了,"善善,你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喝点儿水你、你这样真好看……"    季善见他傻乎乎的样子,本来莫名有些想哭的,还哪里哭得出来,笑着低声道:"我不渴,也不累,毕竟就几步的距离,前后就这么点儿时间而已……你、你穿成这样,也挺好看的……"    方才路氏带了她回房来换衣裳,与沈恒擦身而过后,她根本来不及细看已经换好了吉服的他,这会儿才算看清楚了。    还当一个大男人,从头到脚都是大红色,肯定会有些女气,无论如何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却不想沈恒愣是把身上的大红吉服穿出了几分英气来,衬得他整个人是越发的面如冠玉,清隽秀雅了,——季善这个颜狗不由在心里表示,旁的且不说,光冲沈恒的外形,她对这个老公已经十分的满意了!    沈恒听季善夸他也好看,眼里的柔情就越发化不开了,道:"那善善你饿吗,我看你晚饭没吃多少东西……"    话没说完,就听见窗外传来路氏的声音:"我说老四,你能别这么傻乎乎的吗我都听不下去了,你倒是先和善善把交杯酒喝了啊。"    季善不由"噗嗤"笑出了声来,娘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沈恒已接连"哦哦哦"了好几声,"我忘了这事儿了,马上啊,马上。不过娘,您干吗在窗外听,忙您自己的去吧!"    路氏的声音又自窗外传来,"你当我想在外面喂蚊子呢,这不是怕你傻乎乎的,不是忘了这就是忘了那,不吉利吗,这不你果然连交杯酒都能忘好了,提醒过你了,我就先走了啊,你和善善喝完交杯酒后,就自己提热水去,我可不伺候了。"    越说声音越远,显然已经走远了。    沈恒这才傻笑着看向季善,道:"那善善,我们先喝交杯酒吧等喝完了交杯酒,你想喝水我就给你端水去,不想喝水我就给你提热水去,好不好"    季善见他满眼的期待,眼里除了她,什么都再看不到了一般,笑着轻"嗯"了一声。    沈恒便喜孜孜的往桌上斟酒去了,等斟好后一手一杯端到了床前,先递了一杯给季善,方笑道:"善善,你要是觉得酒辣,不想喝,就浅尝辄止,剩下的我替你喝就是了。"    季善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我晚饭就喝了好几杯,要是觉得辣当时就不会喝了,既然当时能喝,现在自然也能喝。何况娘说了,交杯酒得一滴不剩才吉利,才能白头到头,我当然得自己全部喝完,一滴都不剩了。"    虽然她自来了这里,便对酒有阴影了,但如今的酒其实度数并不高,就跟啤酒差不多,偶尔喝上几小杯,她还是觉得无妨的,今儿这样的日子,就更要喝了。    沈恒眼里的欢喜就更是满得要溢出来了,"那我们都喝得一滴不剩。"说完便坐到了季善旁边,伸手够她的手臂去了。    两人姿势有些别扭,心里却都比蜜还甜的喝完了交杯酒。    沈恒先伸手接过了季善手里的空酒杯去放好,才拉了她的手与自己十指交缠,低笑道:"善善,从此刻起,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绝不会让你后悔嫁给我的!"    季善同样低"嗯"了一声,"我记住你的话了,会做一个好妻子好爱人的,你也记住你的话。"    沈恒郑重道:"我会一辈子记住的。之前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觉得当初拜堂太委屈善善你了,可当时我病得人事不省,也实在没办法,之后又一直忙得不得了,与你也一直没有心心相印,我便是想补偿,也无从补偿起,甚至无从说起。好在今儿有娘这一番安排,也算稍稍补偿了你,只是终究还是太简单,太委屈你了,只能将来再给你挣凤冠霞帔,以作补偿了。"    季善闻言,嫣然一笑,"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我其实并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礼仪啊仪式什么的,何况现在还有你这番话,更是够了。不过我不在乎归不在乎,凤冠霞帔你还是得尽全力给我挣,不然我可要叫你说话不算话的骗子的。"    沈恒又是郑重一点头,"一定会给你挣到的!善善,你现在口渴了吗还不渴啊,那我、我去给你打热水来,等梳洗后,我们就、就早些歇下好不好"    天知道他等此时此刻已等得有多着急!    季善当然一听就明白沈恒的意思,到底日夜都共处一室,他再是怎么着意遮掩,他有多"着急"她还是多少有所察觉的,毕竟跟他比起来,她可是货真价实的老司机。    但"老司机"在沈恒灼热的目光下,还是忍不住脸上一热,咳嗽了一声,才道:"不急,我有一样东西给你。"    说完起身到一旁的立柜前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戒指,"你过来吧。"    沈恒不明就里,但仍依言走到了她面前,"善善,这是什么"    "你先拿着,我再告诉你。"季善把女款戒指递给他,自己手里则拿了男款的,随即走到窗前早已点好的大红喜烛前,才笑着继续道:"你之前不是问我去镇上买什么东西,我一直没告诉你,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吗我就是去买这两只戒指的,你过来,把这一个步骤完成了,我们的婚礼才算是真正完成,我们也才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沈恒听她说得郑重,忙几步也到了红烛前,"善善,这是什么步骤,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季善笑道:"你没听说过就没听说过吧,只要按我教你的来做,学我的话就成了,先看着我。"    说完深吸一口气,才道:"沈恒,你愿意娶季善做你的妻子,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还是健康,美貌还是失色,顺利还是失意,都愿意爱她、敬她、安慰她、保护她,愿意此生都对她忠贞不变,直至生命终结那一刻吗"    沈恒见她说话时,一直定定的看着自己,不待她话音落下,已近乎迫不及待的道:"我愿意,我非常愿意!"    "嗯。"季善含笑低应了一声,"现在换你了。"    沈恒怔了一下,立时会过意来,忙也学着她方才的话,一字一句的说起来,"季善,你愿意嫁沈恒做你的丈夫,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还是健康,美貌还是失色,顺利还是失意,都愿意爱她、敬她、安慰她、保护她,愿意此生都对她忠贞不变,直至生命终结那一刻吗"    季善便迎上沈恒的目光,声音微哽,却缓慢而坚定的也说了三个字:"我愿意!"    沈恒眼里的情意立时满得要溢出来,忍不住一把握了季善的手,"善善,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忽然明白善善为什么要多这个他闻所未闻的步骤了,他的心真的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也真的觉得此时此刻,两人的心贴得前所未有的近!    季善把手里的戒指举到他面前,"接下来便是交换戒指了,你给我戴,我给你戴,要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就是这根手指了。因为我曾听人说过,这根手指上有一根直通我们人心脏的血脉,把结婚戒指戴在这根手指上,就是让对方的爱能直达心底,两人能够心心相印。"    沈恒闻言,立时执了她的手,轻轻托起,将自己手里的戒指缓缓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低道:"现在,我把我的爱通过这枚戒指,传达到善善你的心里了,你感受到了吗"    季善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自己手里的戒指,也缓慢戴到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好了,现在我们终于心心相印了。"    沈恒立时满脸的笑,"善善,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    季善以实际行动——将他拉着一起跪下,回答了他,"你跟着我一起跪一会儿就成了。"    随即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念念有词起来,"妈妈,我今天结婚了,是心甘情愿结的,因为相信我嫁的人,就是那个对的人,是值得我托付一生的人。您的女婿他叫沈恒,今年二十一岁,又高又帅还前途大好,是一支妥妥的潜力股,但最重要的,还是他全心全意爱我,护我,对我好,愿意此生都对我忠贞不二。对了,我的公公婆婆对我也非常好,虽然比您对我还是要差一些,但也真的很好、很好了,所以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的把您的女儿交给他们,以后不用再牵挂她,不用再为她担心,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等在心里把想对妈妈说的话都说完后,季善才鼻子发酸,眼眶湿润的睁开了眼睛。    要是妈妈今日也在,该多好啊……不过也算是圆满了,她还是别得陇望蜀,知足常乐的好。    这般一想,季善心里顿时好受了不少,看向一旁的沈恒笑道:"好了,现在可以起来了。"    沈恒方才一直静静的陪她跪着,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他相信她自有用意,这会儿自然也不会多问她,只笑道:"好啊,那我扶你。"    说完先站起来,就小心扶起了季善,要往床边走。    季善却是向他张开了双手,"腿麻了,走不动了,要抱,还要公主抱。"    沈恒怔了一下,立时满心的欢喜,满脸的宠溺,他可真是太喜欢善善向他撒娇了,"好好好,抱抱抱,不过,什么叫公主抱跟公主有什么关系吗"    季善伸手向他示范了一下,"就是这样打横抱起来……呀……"    话音未落,已被自己举一反三的"好学生"一把抱了起来,忙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咳,那个,你要是抱不动,就告诉我,我自己下来走就是了。    虽然女孩儿都喜欢公主抱,都有一个公主梦,那也得考虑实际情况,万一男票老公抱不动,或者抱得很吃力,脸红脖子粗的,岂不是太尴尬了尤其她家这个还是个妥妥的文弱书生,她如今也不轻,百来斤应该是没跑的……    沈恒已笑道:"你才多重,怎么可能抱不动,还只这么点儿距离,便是再远十倍,我抱起来也轻轻松松好吗"    季善见他的确满脸的轻松,一边说,一边甚至还掂了掂自己,这才心下稍松,嘀咕道:"我这不是怕你体力不支,弄得彼此都尴尬吗"    体力不支    沈恒笑不出来了,咬牙道:"善善,你不知道说男人怎么不好都行,就是不能当着他的面儿,说他体力不支,不行之类的话呢我待会儿一定让你知道我到底体力支不支。"    说得季善又是好笑又是脸红的,娇嗔道:"你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吗,怎么知道这些话的,跟谁学的不然就是打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上看来的毕竟你可是过目不忘,方才我让你学那些话,就说了一遍,你就一字不漏学了下来,自然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也是看一眼就能记住了。"    沈恒道:"那么多同窗,都年纪轻轻的,还好多都早已娶妻生子,私下里怎么可能不说这些,又怎么可能真只读四书五经,什么闲书都不看至于过目不忘,那倒不至于,不过是读了这么多年书,目力和记忆力的确要比寻常人强些而已。"    说话间,已将季善抱着放到了床上,"善善,我马上去打热水来,你梳洗啊。"    等梳洗完,就是他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却刚转身就被季善给拉住了,不由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善善"    季善没说话,只朝他勾了勾手。    沈恒便低下了头来,然后,季善便凑近他,在他唇上轻啜了一口,"去吧。"    "……好,我这就去。"沈恒回过神来,就像得了什么好彩头一般,立时眉花眼笑,脚步轻快的飘着出去打水去了。    余下季善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双手捧上自己发热的两颊,抿嘴笑了起来。    等沈恒打了热水回来,季善先梳洗过,便轮到沈恒自己去梳洗了。    季善这才发现,床上的大红被套下,竟铺满了枣子莲子桂圆花生,其寓意自是不必说,将它们都收拢放到一边后,心里就越发感念路氏的用心了,她真的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自己的儿子儿媳做到极致了……    念头才刚闪过,就见沈恒已经裹着一身的水气回来了,不由讶然,"你这么快就洗好了"    沈恒笑着一步步走近她,"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舍不得多浪费在洗澡上,何况,我还急着证明给你看呢。"    季善见他越走越近,忙道:"等一下,那个,先吹灯,我、我……不行,娘说了大红喜烛必须得燃到天亮才吉利,那你等我先放下帐子……"    一边说,一边已手忙脚乱的放起帐子来,等放下后,觉得帐内还是很亮,想了想,又忙钻进了被子里,将自己整个人都包了起来,才道:"好了。"    沈恒听她声音模糊不清,似是从被子里发出来的,不由失笑,善善肯定是羞着了,虽然他其实也有些害羞,但娘说得对,他是男人,本来就该脸皮厚点儿,主动点儿。    遂在深吸一口气后,应了一句:"那我来了啊。",撩开床帐,也躺到了床上……    ------题外话------    那个啥,脖子以下的大家都自行脑补啊,真的真的真的不敢写,怕被屏蔽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笑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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