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裘,腰佩长剑。
虽身形伟岸,仪表堂堂,却似行动不便,静立船头,仅以口令指挥着周围十数名仆役婢女。
小满脑中电光石火。
当日清晨,在”大理寺“官船上审视她的那位贵人,是否就是茶博士所述,在大理寺身居要职的晏家主—晏容时?
自己竟在不觉间,与仇家有过一面之缘!
---暮色中,牛毛细雨渐弱,应小满哼着小曲,踏雨而归。
义母家中正忙碌地收拾行囊,闻得院中轻快的水声,从正房投来一瞥,随即又是一眼。”
今日怎如此欢喜?
“”我己知仇家名号、住所,乃至相貌。
“小满欢欣地掰开路边饼铺刚出炉的热饼,分给阿织一半,”娘,报仇有望了。
“义母大惊失色,”这话别在孩子面前提!
“抱起阿织进了屋,又折回堂前低声问,”确是那恶人?
“小满嚼着饼答,”河边曾相遇,观之不善!
“遥不可及的”报仇“二字陡然临近,义母心头隐藏的焦虑与不安涌上心头,声音微颤:”如何报仇?
杀人偿命,即便真是恶人,也不该由你这十几岁的女子出手。
你爹糊涂啊!
“”娘莫怕。
我初来乍到,与晏家素不相识。
娘说得对,无人会想到我。
“小满愈想愈觉有理,赞叹道,”爹真是个明白人。
“义母总觉得哪里不妥,却说不上来,蹙眉继续做饭。
用过一碗暖胃祛寒的胡辣汤,小满帮忙收拾完桌案,叼着饼坐在桌旁,开始根据记忆缓缓描画。
义母扫地间隙凑近一观,诧异道:”你画的是人还是山猫?
圆中带方的脑袋,鼻首中长,眯缝眼两条细线,还斜视呢。
“小满放下笔审视,亦不满意。
平日作画多为山间鸟兽,并未常绘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