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去。
第二天清晨,按照惯例,癌症造成的疼痛,像闹钟一样吵醒了古乐。
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止痛药,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是的,他现在己经不是一个普通的癌症病人了,他现在是一个把止痛药落在未来的癌症病人。
“止痛药!
我得快点去医院配一些止痛药。”
古乐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止痛药己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比吃饭喝水还要重要。
他佝偻着身子从床上爬起,吃力地穿上外衣、裤子、鞋子,刚要出门,便听到了一阵粗鲁的敲门声。
“开门!
开门!
古乐!
你他妈的给老娘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这次别想跑了!”
古乐知道,这是房东来催款了,算起来,到现在为止,他己经欠了三个月的房租,总共大概有一万多。
如果是在从前,他大概要忍着疼痛,甚至躲在床底下,像缩头乌龟一样,捱上几分钟到几十分钟不等的侮辱。
但是现在。
不必了。
“开门!
小畜……什么事?!”
房东的喷射还未开始,就被猛然打开的房门吓得停了下来。
古乐斜靠在门框上,歪着头看向房东。
这是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妇女,嘴里叼着半截香烟,脚上踩着双拖鞋,嘴角下垂,眉梢吊起,加上满脸的横肉,似乎是一生下来别人就欠了她的钱,才能长成这副尊容。
她似乎没有意料到古乐会开门,愣了一会,才叉腰挺胸骂道:“小畜生,你倒是有脸开门!
你知道自己欠了几个月房租了?
你……三个月,总共一万两千六,没错吧。”
再次被古乐打断话头,房东显得极为不爽,指着古乐鼻子又开骂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