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越流越多,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她缓缓转身,从一旁打了一盆水又走了回来,借着,她又小心翼翼的将他身上所有的羽箭一支一支的拔了下来。
若是拔不掉的,便用剪刀剪断,再将箭头取出。
取出的时候,那肩头上或许都带着血肉,血染红了她的白衣,甚至她清丽绝美的脸庞上也沾染上了他的血液,眼睛里热热的,流下来的不知道究竟是泪还是血。
将那些长剑从他的身上全都取下之后,她用清水将那些伤口洗净,又找来纱布,一点一点的包扎。
明明他都已经死了,做这些根本就是徒劳的,可是她现在却情愿做这些根本没有意义的事情。
将所有的伤口都细致的用纱布包好,这根本就是一项十分繁重的工作,更不要说还要挪动他的身体,她那么瘦弱怎么能搬得动呢?
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嫌累,好像没有知觉一般,继续做下去。
直到,天微微亮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朝霞似锦染红了远处的天空,凤吟霜这边的“工作”才算初步的完成了。
凰夜和月麒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当看到里面情况的时候,纷纷吃了一惊。
地上散落的那些染血的羽箭,还有凤吟霜身上那件斑驳的“血衣”,他们怎么可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整整一个晚上,凤吟霜都在一个人做这些事情吗?
若水动了动,从迷糊之中回过神来,心中下意识的一惊。
糟糕,她不是要守着小姐么,怎么会睡着了呢?
她立即睁开眼睛跳了起来,紧接着便看到眼前的情形,十分震惊的捂住嘴巴。
清平王,怎么会……
他此时已经不是昨夜她看到的那个样子了,浑身是血,惨不忍睹,而是已经被整理的很好了。
不但身上看不到一丝血迹,而且也穿了十分整洁的衣服,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只是睡着了,并不像是一个死人。
凤吟霜好像并未发现他们的存在,只是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拿着木梳正在为他簪发。
若水捂着嘴巴小心翼翼的挪到凰夜和月麒那里,并把他们给推出了营帐。
“我问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为什么会给清平王梳洗更衣呢,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对着他俩质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昨夜不是你在她身边守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