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郡主闺名嘉禾,宋解语盈盈一笑,“母亲可是想我了,一早便唤我入府。”
李婳目光停留在婢子身上,屋内的婢子很快便退下,只余母女两人相对而坐。
“禾儿,无论从前你如何玩闹,母亲何时干涉过你,这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有喜欢之人,也应该提前与母亲商议,如今你先斩后奏,你让母亲该如何?”
李婳眉眼生出几分倦意,在过于保养得当的脸上也会留存岁月的痕迹,宋解语指尖轻柔的抚平长公主面颊上微微斑驳的脂粉。
李婳抬眸,语气一叹,“罢了,区区一个裴懿,还掀不起什么波澜,禾儿你若真的心悦于他,母亲便请一道圣旨罢了。”
宋解语端坐在金丝楠木凳上,带着必然的笑意,“如若女儿只是一时玩闹,并无半点真心呢。”
李婳神色孤傲,唇瓣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那便玩弄于股掌之间,若是腻了,以绝后患。”
宋解语眼露玩味,“这天下男子皆为我掌中之物,就太过于乏味了。”
“禾儿倒是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玩法,我要看他戎马倥偬功成名就,最终豪华落尽,皆是一场空。”
李婳记意的看着宋解语,相比从前那般热性胡闹,现在的她才是有几分她当年风姿。
“朝堂之上,风云诡谲,本宫就且看看,那裴懿能活到几时。”
宋解语轻捻袖口处的双凤金线,无声弯唇。
长公主府中亭台水榭处荷花亭亭玉立,高雅别致,此番平静的景象中若有风拂过必将暗流涌动。
宋解语行至右侧长廊之中,与一年轻男子擦肩而过的瞬间,露出饶有意味的神色,她轻轻打量一瞬,那男子竟然宛若惊弓之鸟,轻颤的鸦羽下是一双淡色瞳孔,行礼的瞬间被宋解语攥住手腕。
那男子猛地抬眸,剧烈的脉搏跳动暴露出他此刻的慌张,而后瞳孔映出宋解语盈盈如露珠一般的眼眸,便匆匆躲避视线,霎时红了脸。
“当真是俊逸非凡的…小郎君。”
李婳按着太阳穴的素指被一抹冰凉替换,她语气柔和:“可是衣物单薄了?”
那一双润玉似的手一顿,又继续轻揉着,“多谢长公主抬爱,奴无妨,只是奴卯时采荷,露水微凉,不小心沾染一二。”
长公主扫过叶寒生在净瓶中精心插入的荷花,赞赏道:“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
“禾儿最是喜爱这菡萏,寒生有心了。”
“寒生不敢居功,只是一早听闻郡主到访,便想尽绵薄之力,斗胆替长公主分忧。”
李婳眉目舒展,“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叶寒生紧忙跪下,“寒生并无他意,还望长公主责罚。”